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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中國底層借貸的灰暗江湖,晚還一小時被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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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肅讀大學王穎,在走上裸條借貸這條路前,王穎曾有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2015年6月,她向高利貸借了借款3000元,周息30%,結果被迫肉償。裸條背後不為人知的套路大家可想而知,現在小編為大家揭祕中國底層借貸的灰暗江湖。下面一起了解。

揭祕中國底層借貸的灰暗江湖 晚還一小時被逼賣

22歲的於歡,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母親蘇銀霞經營工廠,讓這個家庭原本頗為富裕。然而,母親的一次資金週轉,讓這個家庭徹底走上了不歸路。

南方週末報道的案情顯示,血案發生於2016年4月14日,因暴力催債引起。女企業家蘇銀霞曾向地產公司老闆吳學佔借款135萬元,月息10%。在支付本息184萬和一套價值70萬的房產後,仍無法還清欠款。

最終,蘇銀霞遭受到暴力催債。由社會閒散人員組成的10多人的催債隊伍多次騷擾蘇銀霞的工廠,辱罵、毆打。案發前一天,吳學佔在她的已抵押的房子裏,指使手下拉屎,然後將蘇銀霞按進馬桶裏,要求還錢。當日下午,蘇銀霞四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但並沒有得到幫助。

揭祕中國底層借貸的灰暗江湖 晚還一小時被逼賣 第2張

第二天,催債的手段升級,蘇銀霞和兒子於歡被帶到公司接待室,連同一名職工,11名催債人員圍堵並控制着他們三人。其間,催債人員用不堪入耳的羞辱性話語辱罵蘇銀霞,並脱下於歡的鞋子捂在他母親嘴上;甚至故意將煙灰彈到蘇銀霞的胸口。更令人髮指的是,催債人員杜志浩脱下褲子,掏出生殖器,當着她兒子的面往蘇銀霞臉上蹭,令於歡瀕臨崩潰。

警方過來,僅説了句,要債可以,但不可以打人後就離開了。最終,於歡精神崩潰,拔出了一把刀,刺傷四人,最終一人死亡。一審,於歡被判無期,舉國譁然。於歡,只是中國底層灰暗民間借貸的一個縮影,暴力、色情、艾滋病催收……這個江湖充斥着無數的灰暗與暴力。

01:裸貸女孩被逼肉償

民間借貸亂象頻發,其中最瘋狂的是裸條借貸。

去年6月,木杉瞭望聯繫了一位裸貸女孩,去年2月,李麗因為創業,註冊了一家網絡借貸平台。據其回憶,該平台實行實名制,必須上載身份證、學生證以及填寫家庭信息,包括家裏人的聯繫方式。李麗表示,她通過該平台第一次借了500塊錢,周利息30%(木杉瞭望調查了目前一些知名網絡借貸平台,其年化收益均不得超過24%,周息平均不超過0.5%)。因為沒還上,重新借了新債還舊債,周利率仍為30%。利滾利後,李麗更加無力償還,目前總欠款已達5.5萬元。

李麗説,在欠款金額過萬時,借款方多次向李麗催款。李麗説,最恐怖的還是這家網絡借款平台的借款協議。

李麗不敢聲張,想再次通過借新貸還舊債的方式來還款。此時,對方已不再輕易借款,要求李麗手持身份證拍裸照作為抵押。無奈之下,李麗只得照做。很快,新的還款日到了,李麗仍還不上。對方表示,不還款的話就會把照片發給家人甚至在網上公開。

李麗稱,身邊很多女同學都被捲了進來,但她們不大願意講出來。

到了8月,木杉瞭望發現裸條借貸,形成一條灰色產業鏈。有騙子專門騙女生裸照,賣家彙總後在QQ羣中打包出售。此外,還有賣家進行業務延伸,稱可以介紹一夜情、包養等服務,95後女生為借款三次被騙裸照。

山東的一位女孩王穎,還曾被逼迫肉償。在甘肅讀大學王穎,在走上裸條借貸這條路前,王穎曾有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但一切都在2015年6月發生改變。

為了償還朋友的債務,王穎再次四處借錢,並通過QQ認識了放貸人蔡某,雙方約定借款3000元,周息30%。由於未按時還款,王穎被迫以裸照進行抵押。

此後,王穎多次用支付寶轉賬數萬元,還清所有欠款。但其裸照還押在蔡某手裏,蔡某要求其去廣東才可當面消除“裸條”,否則就將其裸照發給王穎朋友。

2016年7月,王穎再度通過裸條借貸的方式,向QQ上認識的中介王某借款3000元。

2016年12月20日,王穎通過QQ聯繫,向放貸者楊某以周息15%借款1000元(扣除利息實際到手850元,微信轉賬)。據王穎回憶,對方除了要求以裸照進行抵押,還要求提供運營商通話記錄截圖。王穎稱,通過楊某QQ空間和微信頁面(名為“校園放貸中心”),可以看出其長期參與校園放貸。

此後,王穎開始進行還款,截止到今年1月8日,王穎已經還款300多元,依然有550元的債務。

此時,放貸者要求王穎在1月8日晚上前,必須給其拍裸露視頻,並必須在1月16日前趕到其所在的甘肅省定西市進行“肉償”抵債,否則向她的朋友公佈裸照。

最終王穎決定勇敢地站起來,在借貸寶官方和警察的幫助下,將放貸人楊某成功抓獲。楊某向警方供述,在王穎之前,其已經成功迫使兩名女生肉償。

02:天津小夥3700元晚還兩小時被逼賣房

“我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天津小夥王平沒想到,在民間借貸平台自己晚還款一個小時45分鐘,會被迫賣掉房子,丟掉工作。

白淨、勻稱,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木杉瞭望第一次在天津見到王平,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一臉儒雅的年輕人會深陷民間借貸漩渦。

王平1981年生於內蒙古興安盟扎賚特旗,2009年結婚後,每個月工資基本上都上交給妻子。2012年在內蒙古的父母房子裝修,差三萬塊錢。

木杉瞭望在天津見到王平時,王平看起來白淨、勻稱,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一臉儒雅的年輕人會深陷民間借貸漩渦。

“父母養我這麼大,裝修時我不出點錢説不過去,但怕跟妻子説後,引起家庭矛盾。”王平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找小貸公司借款3萬,月利率9%,每個月還4000多。

此時,王平的工資並不高,為了還這筆錢,並每個月按時上繳工資給妻子,王平還找了同事借錢三萬。就這樣還了一年多,總算把這筆錢全部還清。

“前後還了差不多七萬,工資都貼進去了,還欠了同事錢。”王平説,小貸公司的第一筆借款透支了他的還款能力。

2014年6月,王平所在的公司大範圍裁員,王平也在其中。當時王平拿了三萬多的裁員補助金,王平把這筆錢先還給同事,不料妻子經常追問這筆錢的去向。

“當時我被問得實在受不了。”2014年10月,王平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底薪一萬。在去上班前夕,王平找到一家民間借貸公司,借款三萬,月利率6%。扣除了户費等費用,到手是兩萬多,一年為期,每個月需償還4700元。

王平一邊交錢給妻子,一邊還錢,到2015年2月時,王平手頭上已沒有餘錢償還。王平當時打電話給平台溝通,問是否能夠緩兩天?當時對方也答應了,但過兩天借款平台直接找到他,讓他拿出五萬多元,把借款全平了。

王平無奈,以月利率8%又從一家借貸公司借款5萬,實際上打了7萬的借條,把前面的借款還清。

為了償還新的借款,王平又在2016年5月3日,通過中介機構,向一家平台借款4.7萬元,約定20天為一個還款週期,還款日5點前還錢,每個週期連本帶息還款3900元。

隨後,王平又通過中介借款兩筆。其中一家借款4萬,月利率6%,實際到手3.5萬。另外一家借款3.5萬,月利率8%,實際到手3.25萬。

7月21日,王平向借款4.7萬元那家平台還款晚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當晚這家平台就上門,讓王平給八萬塊錢清賬。王平拿不出來,對方當晚把王平帶到一家洗浴中心,限制通話。此外,還有數人一直住在王平家。

供貸平台的人“進駐”王平家裏,王平被迫賣掉房子。受訪者提供

“這些人就住在家裏的牀和沙發上,也不走,王平又被帶走了,當時被嚇死了。”木山瞭望見到王平的老婆張莉時,發現張莉是一位非常精緻的都市女性,人非常精緻。

為了救王平出來,張莉和王平母親商量,決定把房子賣了還款。

借貸平台稱,他們這些人一天成本是兩萬,賣房週末不能成交,週一給錢需要付15萬。對方還稱,他們負責人馬上要去五台山,如果去之前辦不成,接下來發生的討債費用還要算在王平一家頭上。

借貸平台建議王平先借錢把這15萬還上,並提出可以幫忙從其他平台借款40萬,順便幫王平其他債務平掉,等王平把房子賣掉後,再還錢給那家平台。

“他們説去平賬,可以更便宜些。”王平説,當時自己吃飯,上廁所都有五個人跟着,持續兩三天,精神處於崩潰狀態,稀裏糊塗地就答應了。

隨後,這家借貸平台工作人員代王平去另一家平台借了40萬元,錢存入王平的賬户後,表示這是幫王平借來的錢,分兩次存入王平賬户,當天下午王平按其要求,將39.09萬元分兩次提出,交給了供貸平台的工作人員,房子在張莉的張羅下成功賣掉,總共得款63萬,其中13萬還了房貸。

隨後,借款平台人員帶着王平來到銀行,取走了剩下的50萬,並撕毀了借款合同。此後,王平再也未能和對方取得聯繫,而説好的平賬,也不見了影子。

根據王平提供的錄音,王平和母親一起去一家借款公司,對方稱沒有收到錢。21日,王平當着木杉瞭望的面給一家平台打電話,對方也稱沒收到錢,可以幫他問問另外一家平台。

此後,木杉瞭望以想借錢的名義,打電話給王平提供的一家平台老闆電話,並自稱想借錢,對方稱知道王平的事情,錢的確他沒收到,現在忙,隨即掛上了電話。當晚,王平向木杉瞭望反映,平台再度找他催債。

“我們連房子都沒了,居然還不願意放過我們,現在哪怕剩餘的15萬我們不要,能把所有賬都平了,我們也能重新開始生活。”張莉説。

王平夫婦曾向警方報警,未獲受理。木山瞭望曾陪着王平來到天津市公安局河北分局牆子派出所,辦案民警表示,公安部門只負責刑事和治安,這類民間借貸只能通過法院解決。

03:監獄改造模範深陷民間借貸二進宮

2003年,因借錢10多萬元未還,餘明以詐騙罪被判刑8年。後因在監獄中積極改造、表現突出,先後三次減刑,餘明於2008當年7月1日刑滿釋放回鄉。

多位知情人士向木山瞭望表示,出獄後,餘明開始嘗試做生意。2009年4月,餘明發起成立隨州夢欣三合有限公司。工商資料顯示,該公司註冊資本1000萬元,餘明個人出資500萬元。經營範圍包括衞浴、廚具、建材材料銷售;裝潢設計、安裝、加工。

此後,餘明一度擁有3家建材裝飾公司、一家服飾公司,員工達300餘人,在當地人眼裏,餘明儼然成為一位成功人士。

與此同時,餘明開始對外捐款,其中最早一筆捐款發生在2009年下半年,餘明來到自己服刑的襄南監獄捐款1萬元。此後數年,餘明積極向襄南監獄“愛心基金”捐款10餘萬元,並多次走進監獄現身説法,鼓勵犯人積極改造。此外,餘明還僱傭了一部分刑滿釋放人員作為公司員工。

餘明的上述行為,很快被當地樹立為監獄改造轉化典型,當地媒體多次對餘明的各種行為進行報道。湖北省社區矯正安置幫教工作領導小組還授予餘明“湖北省刑釋解教人員勤勞致富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在獲得一系列榮譽後,餘明又嘗試成立“陽光教育安置基地”。

據當地媒體2014年報道:“餘明作為曾經歷坎坷的老大哥,想幫扶每一個走進高牆,重新改造的同伴。去年年底,餘明投資800萬創建了佔地40畝的陽光教育基地,如今廠房也開始搭建,今年年底可完工,可吸納500多人就業,陽光大門向每一個想重拾人生的刑釋人員敞開。”

以“陽光教育基地”為名,餘明與數十名隨州市民接觸,以謀求借錢。據借款人李某某介紹,2013年3月份,餘明將她帶到“陽光教育安置基地”擬建場地上參觀,希望能借給他錢用於工程建設。餘明聲稱:“省市兩級某行政機關即將為自己的陽光教育安置基地撥款數百萬至千萬元,但款項尚未到位,為不影響工程進度,希望借錢先行開工,待政府撥款到位後,立即連本帶息歸還。

餘明還向李某某出示了政府機關授予的牌匾、新聞報道等,並將自己的房產證作為抵押。李某某覺得對方具有官方背景,值得相信。2013年3月至當年9月份,李某某總共借出260萬元,除部分是自己的積蓄外,大都是從家裏親戚、鄰居等處借來的,還借了五六萬元的高利貸。

楊某某稱,“陽光教育安置基地”掛牌時,當地司法局的確有領導參加,他本人也因此加深了對餘明的信任。

“當初餘明以司法局撥款暫時未到,開發工程需要短期墊資為由,向我們尋求幫助,並承諾我會用生命護衞你們對我的信任!”借款人周某稱,雖然自己當時心懷戒心,也建議拒絕,但她愛人姜某曾是當地一家媒體木杉瞭望,曾與餘明有接觸,被餘明扶貧濟困和各級媒體的報道所惑,一次次對她説“我相信他的人品!”最終,周某與丈夫姜某合計被騙90萬元。

除了姜某,當地還有一位木杉瞭望被餘明騙去數十萬。木杉瞭望不完全統計發現,已經至少有31人被騙,合計被騙金額超2000萬元。

根據檢察院起訴書,餘明稱,自己借款時為了融資進行擴大再生產,以月息10%利率進行民間借貸,到2012年,餘明已借款800餘萬元,每月需要支付利息80餘萬元,正常利息已經不能支付到期利息。

為了能夠支付到期,以保證資金鍊不斷裂,2012年8月至2015年7月,餘明及其妻子虛構接到武漢市經濟開發區龍湖社區二期還建房400萬元欄杆工程能夠賺錢,建設隨州市曾都區陽光教育基地爭取財政1000萬元撥款,爭取撥款開税票,爭取撥款行賄、銀行貸款行賄等事由,向社會公開宣傳,以高息回報為誘餌,向社會公眾非法吸收資金,實際從江和翠等26名被害人處非法集資1704.72萬元,其中其妻子直接參與集資332.4萬元。

木山瞭望獲取的一份餘明寫給當地司法局領導的信件顯示,餘明對自己走上這條路非常後悔。其在信中表示:“迴歸以來,我本懷着一顆感恩的心,通過創業等方式回報社會。2012年,為擴大再生產通過民間借貸,一年下來獲取利潤250多萬元,但民間揭開月利率一角,一年下來仍欠高利貸400多萬。無論我怎樣努力拼搏,都趕不上利滾利的高利貸……我自知已掉進了萬丈深淵,我辜負了您們領導對我的希望……

04:艾滋病催收隊全年無休

巨大的借貸需求,也催火了催收行業,暴力催收,騷擾催收,甚至還出現了艾滋病催收隊。

“俗話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身體弱,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只好幹這個。”木杉瞭望曾以想要催收淮安一筆25萬生意欠款的名義,聯繫上自稱是艾滋病人催收團隊負責人張大彪時,他正帶着團隊成員在安徽催收。

張大彪出生在亳州市利辛縣,當地在上世紀90年代初“血漿經濟”紅火一時。由於賣血設備被污染,多位當地村民感染,自1995年利辛縣發現第一例艾滋病感染者以來,該縣累計報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超過千例,產生了不少“艾滋病村”。

張大彪稱,自己也是因為賣血漿被感染,為了活下去,他把周圍三四個村莊艾滋病患者組織起來,以幫別人催收為生。

據張大彪介紹,他們團隊的收費標準為欠款總額的30%,但還收取前期費用,標準為每人每天700元。待欠款到手後,前期費用從其提取的30%中扣除。

“只要我們去的,沒有要不到錢的,你這個賬款估計去四五個人就夠了。”為了增強木杉瞭望的信任,張大彪向木杉瞭望描述了自己今年一次催收的經歷。

去年3月,張大彪受一家公司委託,到河南一家民營企業催收100萬欠款。他帶了十幾個人過去,一亮艾滋病證,老闆當時臉都綠了,保安也不敢上前。張大彪稱,老闆當時就想走,他一使眼色,兩位婦女就跟了上去,按住老闆車門……“沒兩天,我們就收到老闆的欠款。”張大彪稱。

據張大彪介紹,他們在催收時,還會採取假裝犯病的策略,在地上打滾乾嘔,口吐白沫等手段,給欠款人施加心理壓力。

木杉瞭望隨即表達了對催收合法性的擔憂,張大彪表示,即使這25萬元全部給他們,他們也不會做不合法的事情,更不會傳染艾滋病。“我們是文明催收,打的是心理戰。”還稱,目前已服務了眾多的公司和個人,從來沒發生過任何糾紛。

“合作協議需要當面籤,您本人也需要過來給我們帶路,欠條等原件也需給我們。”張大彪稱,今年以來,他的生意特別好,足跡遍佈大江南北,一直未能停下來休息。如果確定合作,通過電話、微信告訴他就行。

木杉瞭望在百度貼吧等看到,類似張大彪的自稱艾滋病催收團隊並不罕見,一些催收團隊還會直接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而在各大催債論壇上,也能看到僱主四處詢問:“我想找艾滋病人催收,怎麼聯繫?”

05:如何化解民間借貸之困?

山東信常律師事務所主任祝聖武向木杉瞭望表示,試圖通過房產抵押,為自己創辦的律所向山東某銀行進行貸款,結果遭到信貸員拒絕,信貸員稱,經營未滿三年,因此沒辦法辦理經營貸款。祝聖武吐槽:“像我這樣經營不滿三年的小微企業,根本就沒有資格經營貸款。“

祝聖武説,這已經是第二次向信貸員詢問,第一次時,信貸員甚至説,政策是不給小微企業貸款,小微企業的家人和親戚也不行。“當時差點被氣死,真沒想到小微企業融資那麼難。”

很多企業,沒有辦法,只得尋找民間融資,最終死在了民間借貸。2011年9月20日,温州眼鏡行業龍頭企業浙江信泰集團董事長鬍福林失蹤,並於9月21日確認由於負債過高、資金鍊斷裂而逃跑。而相關報道顯示,緊接着在9月22日一天,温州就有9個老闆跑路,網上還爆出了一份《温州老闆跑路清單》,涉及金額從幾千萬到十幾億不等。

不過,3月10日,周小川在出席十二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記者會時表示,“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這種現象近年來依然始終存在,但是中小企業、小微企業的融資比例實際上每年在上升。